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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码头的啤酒

2016-5-7 14:57| 发布者: admin| 查看: 265| 评论: 0|来自: 蚂蜂窝

摘要: 去年春天,在台北参加一个文学活动,待了十来天。有天晚上,刚从上海飞来台北的朋友赵川请我去看话剧。赵川早年写小说,后来改行做话剧,他的小说曾获得台 湾《联合报》大奖(就是王小波曾经得过的那个奖),并因此 ...
去年春天,在台北参加一个文学活动,待了十来天。有天晚上,刚从上海飞来台北的朋友赵川请我去看话剧。赵川早年写小说,后来改行做话剧,他的小说曾获得台 湾《联合报》大奖(就是王小波曾经得过的那个奖),并因此受邀请和资助在台北停留一年“自由写作”,在那一年中,他结识了一帮台湾文化人儿,包括台湾话剧 导演王墨林,他此行就是特意来参加王墨林的话剧《长夜漫漫路迢迢》的首演。
我头天喝大了,和一个叫莫沫刚从北京过来的女记者兼作家喝了一夜,莫沫是秘鲁人,她先请我在一家秘鲁餐厅,后我请她去一家大排档,喝得兴起,她说要看海, 我们便打车去最近的海边,应该是出了台北没多远一个叫淡水的码头,这之间我碰到便利店必去买啤酒(可以刷银联卡也可兑换新台币),所以这一路上我拎着一塑 料袋啤酒基本在不停地喝,莫沫喝得少。

记得在淡水码头深夜冷冷清清的空场上,碰到几个玩小轮自行车的男孩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有点不良少年的味道,莫沫问他们大海在哪,他们指引给我们 看,不远处有一片体育场看台一般寂静无人的高台阶,他们说爬上去就是了。我把手中拎着的那袋啤酒敞开来让少年们挑,他们有些犹豫,只有一个类似“老大”的 瘦小男孩挑了一听,我印象深的是他先拿了一听8度还是12度的所谓烈度啤酒,我告知他,他像烫了手一般放回去又挑了听度数低的。

 

还 真看到海了。那时我肯定已经喝大,只记得我和莫沫一起趴在石头栏杆上,每人抽了两根烟。四周阒无一人,远方一片黑暗,看不到星星、月亮,脚下也没有海浪, 耳畔听不见涛声,只有涌动的、偶尔鳞光闪烁的黑色的海,以我粗浅的地理知识,穿过前方这一大片厚重的黑暗,就是我出生、成长的那一大片土地了……我低头向 深渊一般的海面看去,隐约能看见涌来涌去的海流,恍惚间我感觉脚下的台湾岛变成了一条大船,我趴在叫淡水的船头栏杆上,身子也随着涌动的海流晃了起来……

 

和 赵川约在“国家大剧院”C口碰,话剧在其中的一个实验小剧场演出。台湾的“国家大剧院”也是坐落在类似天安门广场那样的地方,区别是它几乎在广场正中心, 而且不是蛋型,它和广场上国父纪念堂一类都是高大雄伟的仿古建筑,红墙红柱,汉白玉台阶,蓝色琉璃瓦屋顶,广场空阔,没什么游人,也不见警察之类的,更没 碰到国军,我在这些仿古建筑里穿来穿去,头天的酒还没醒透,而且几乎一天没吃东西,走起来轻飘飘的,一度感觉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还好,终于碰见行人可 以打听了,并且很快听到了街舞音乐声,远远看到一座古建前的小广场上齐刷刷坐了一片穿蓝白色校服的少男少女,他们前面是两位穿校服的少女在跳街舞,两个女 孩动作整齐划一如一人,随着音乐节奏或动如脱兔或静若处子,全情投入。

 

话剧改编自尤金奥尼尔的作品,像所有这类先锋实验话剧一样,看得让人一头雾水似乎是题中应有之义,看的过程中我的酒后抑郁症差点发作,几次几欲崩溃的感觉……

 

话 剧终于结束了,在剧院门口赵川把我引见给王墨林,老王比我大一轮的样子,60左右,个头中等,略显苍白浮肿,因为赵川,我们彼此早就知道,所以我们见面倒 也并不陌生,他问我这两天在台北喝得怎样,我说昨喝大了,他说一会儿接着喝。我知道他年轻时是个愤青,对政府和反政府都是一百个不屌,听赵川意思他如今也 还愤着,只不过外表不体现罢了。我想起在北京我身边的那些依然愤怒的50后(似乎刚有了个新名头叫“老炮儿”),感觉很像。

 

我 随着剧组一行去宵夜,十几个人先步行穿过广场,再地铁,我和赵川还有一个叫瓦旦的离开大部队落在最后单走。瓦旦是台湾原住民,属于高山族的一支,他这回也 是剧组成员,负责剧务拍照等,他和赵川也是多年朋友,听赵川讲瓦旦也是资深戏剧人,这些年在大陆台湾两地跑。瓦旦身材不高,黑瘦结实,刚才在剧场里和他握 手,便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气,后来赵川私下告诉我,瓦旦也好酒,而且是白酒,而且是随时随地地喝,赵川还说这几乎是台湾原住民的一大风俗习惯,因为这么 喝,瓦旦老家那村子里的男人很多四五十便挂了。

 

瓦旦几乎无话,但大概因为一直微醺着,感觉他情绪饱满,他脖子上挂着一架很专业的长镜头相机,在地铁里偶尔给我和赵川拍上两张。

 

宵夜的地点叫阿侯的店。这是家小店,坐落在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街上,紧邻阿侯的店还有两家类似的小馆,此外就看不到什么喧嚣的所在了。小店门口挂着几只红灯笼,门是日式格子门,电动的,按一下按钮,自动开启,再关上。

我和赵川瓦旦最后到的,王墨林等剧组一帮已经围着两张圆桌坐好准备开吃的架势,每张圆桌上是一个煨着火的大砂锅,他们叫羊肉火锅,周边是各种凉菜还有炒菜,每人也有一小碗蘸料。

 

我和赵川瓦旦插进去坐下,他们才想起忘了要酒,王墨林赶忙招呼老板上酒,老板很快拎上几瓶台湾啤酒,赵川问瓦旦要不要喝白的,瓦旦摆手笑笑,指指桌上的啤酒。印象中那天瓦旦从始至终都是这样一言不发,只有表情和手势,但似乎也并不感觉怪异,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兀自高声谈笑。

 

后 来几天,我又见到一男一女两位原住民,做派跟瓦旦几乎一模一样,几乎不说话,只有笑容和手势,也都是举杯就喝,喝得再多还是这般不温不火,不像如我这般的 大陆人或从大陆过来的台湾人,几杯下肚就像变了个人,喝大了更是容易胡说八道乃至闹酒炸。我后来心里琢磨,唉,这是千百年来怎样锤炼出来的酒德啊!

 

那天又喝断片了。至少在吃了什么这一项上完全失忆,或者就没怎么吃?据说,衡量某人是否为酒鬼的一项重要依据,就是看他(她)喝酒时是否吃东西,对此,我深以为然,尤其是喝啤酒。

在台北的头三天,因为莫沫、赵川没到,我和台北当地朋友也没接上头,所以基本是我一人度过的。那几天我的日程基本上是上午写点东西,下午出去遛弯一 直到晚上,参加了一两次文学讨论会。早饭不吃。午饭下楼买过一次盒饭,一次葱油饼加豆浆,一次是头天买的方便面。盒饭、葱油饼、方便面,价钱跟北京差不 多,但比北京好吃,我所谓的好吃,就是口味清淡,不咸,多少能吃出点粮食、蔬菜的原汁原味。

 

晚饭算是重头戏,我吃过一碗臭 豆腐,一碗方便面,一盒7-11的麻婆豆腐盖浇饭。我主要是喝,具体说是喝啤酒,再具体就是喝“台湾啤酒”,台湾朋友都叫它“台啤”。台啤主要分两种,精 品和普通,普通的也叫“老台啤”,据朋友说酒鬼一般都喝老台啤。老台啤更苦,味更重,价钱略便宜。精品更爽更细腻些,也不贵,具体说就是价钱比普燕(普通 燕京,也有人叫它普京)贵一点,但酒精度比普燕高,口感正,合算下来,还是比普燕值多了。说起台啤,台湾朋友说本来台啤标识一直是蓝的,就是青天白日旗上 那种蓝,阿扁上台后为进一步提升绿营士气给改成绿的了,然后阿扁下台马英九上台又改回蓝的了,然后发现这么做不对,一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二是也怕得罪绿 营,结果改成如今的半蓝半绿,朋友说,台湾这帮人心思全花这上了。

我一个人没进过饭馆,就是在街边台阶或行人歇脚的椅子上坐喝。不是为省钱,饭馆也不贵且比北京好吃多了去了(大家都那么说,我也觉得),主要是街边 自由、开放、可以抽烟、可以看姑娘和各种行人,而且这多少也是我在北京养成的习惯——一个人基本不进饭馆,抛开一切不说,一个人在饭馆里独坐吃喝仨小时, 还是碍眼、别扭,吃碗面就走单说。

 

我住的那一带是大学区,周边饭馆和各种小吃很多,尤其入夜,小吃一条街灯火通明,人流熙 攘,而且都是男孩女孩。我到台北的第一天晚上,一个人在街边喝到九十点,饿了,遂拎着手里的罐啤在小吃一条街一个卖臭豆腐的摊位上坐下来,我要了一碗臭豆 腐,边吃边喝,这里的臭豆腐跟北京那种地沟油料理完全两个路子,不臭不辣,香嫩料足,有海鲜什么的,有点类似砂锅豆腐,我正在心里赞叹,卖臭豆腐的老头跟 我说话了,他的话我听不懂,带比划之后,我恍然明白他是说这里不让喝酒,这搁北京,我可能就怒了,但这里是台北,而且我初来乍到,忍了忍算了,我把桌面上 那听啤酒放到脚下,意思是这样行了吧?老头没再纠缠但也满腹不高兴的样子,我本来想多坐会儿,现在只好吃完起身回到街边继续喝。我确实观察了一番,整个小 吃一条街,没一个喝酒的。


后来,我在台北乱逛的多了,发现台北无论是街边排档还是腌臜小馆,喝酒的极少,推杯换盏喝大酒的我几乎没见到。就在我住处附近有家日式居酒屋,叫 “狗一下”,我进去扫了一眼,有喝的,但都温文尔雅,青年男女们都在吃和聊,啤酒瓶在一边更像是个摆设。包括——我现在想起来——那天我请莫沫去的那家大 排档,是我在出租车上让的哥专门找的一家“老百姓喝酒的地方”,那家大排档里的“老百姓”也是以吃为主,记得那天我和莫沫俩人也就喝了七八瓶,最后加酒时 服务生表情已显诧异。

 

台北什么都好,就是街边公厕太少,这让在街边喝酒的我颇为麻烦,台北又干净,我又实在不想给大陆人再 丢脸,所以刚来那几天,我好几次憋着泡尿四处找公厕,没一次找到,都是在肯德基麦当劳以及诚品书店里解决的,还有就是地铁站,有的地铁站内的公厕是在站台 上,这样还得刷卡进站。

 

但还是有一次我是在街边解决的,就是和莫沫看海归来,回到住处附近已是旭日东升的早晨,人们还没起 床,四周很安静,当时我以为是在北京,便在路边一棵树下撒尿,脚边的塑料袋里装着几听没喝的啤酒,撒到一半背后有人喊我,是一位拿着对讲机的保安,平常进 出他都很礼貌地跟我打招呼,此刻有点急赤白脸了,我反应过来这是在台北,但因为喝大了我也没在意,撒完尿自顾自往我住的那幢房子走,我听见那保安在我身后 用对讲机跟他的其他同行们交代:“有一个醉汉……”,在台湾,我这样的叫醉汉。

 

在台北,警察真是不多见,包括交警都少。但我见过一回台北城管。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西门町溜达。我对台北或说台湾最初有感觉,都是来自我年轻时罗大佑、李宗盛、苏芮的歌。那晚我参加完文学会议百无聊赖,脑海里蹦出罗大佑在《现象七十二变》还是《未来的主人翁》里唱到的西门町,于是问会议的一位志愿者姑娘西门町怎么走?

 

按 姑娘的指示,我坐了两趟公交车,把自己扔进了西门町霓虹闪烁的夜晚。若论繁华、浮华、喧嚣,西门町的夜晚比之北上广深类似的所在,可能已经小巫见大巫了, 甚至多少露着点败落,街道狭窄,一些小巷黑洞洞的,当然,比之一般台北街头,漂亮兼另类的姑娘多了起来,本来我感觉台北就是漂亮姑娘多,几乎半数姑娘都漂 亮,然后大概有四分之一极丑的,但台北姑娘无论漂亮还是极丑,都瘦,所以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台北应该没有丑丫头。

 

再有,就是在西门町我听到北京话了,是擦肩而过的两位大姐嘻嘻哈哈的说笑,其实她俩肯定比我年轻,只不过,在我们男人眼里,只要不再年轻(包括显得年轻)的女性,就都叫大姐,哪怕人家三十出头呢,一旦显老,统统叫大妈,哪怕人家比自己还小好几岁。

 

我 照例在便利店卖了啤酒,挑了一家肯德基斜对面巷子口的马路牙子,坐下开喝,偶尔抽烟。巷子口有很多小吃摊,馄钝水饺铁板烧臭豆腐一类吧。喝了一会儿,人群 开始骚动,摊贩们手忙脚乱开始收拾家伙,我正纳闷,一辆刷着标记(具体什么忘了)的小卡车开了过来,车几乎就停在我的面前,下来几个穿制服的男子开始吆 喝,哦,城管!我起身四望,身后竟空空如也,原本巷子口的各种摊位飞速缩进了巷内,跟我在大陆所见不同的是,这些摊贩并没有作鸟兽散,而是大模大样在巷子 里重新打鼓另开张了……

 

城管的卡车却并不走,而是停在巷口,几个城管有点气势汹汹无处发泄的意思四处乱踅摸,但似乎确实无 用武之地,他们只得坐回车内,聊天,偶尔张望,大约在等待那汹汹的气势自行泄掉……大概二十分钟后,城管们恢复了平静,重拾了自尊,卡车慢慢驶远。又过了 大概二十分钟,巷子内的摊位慢慢又淤了出来,没一会,巷子口的半条街上各种小吃摊又是热气腾腾了。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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