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神话、科学、科学幻想

　　作者：陈柏有

　　我国的月球车登上月球背面，传回令世界振奋、震惊、坑坑洼洼的月球背面照片，国人仍兴高采烈欢度中秋节，大写特写不止嫦娥奔月等神话的诗文。国人尤其年轻人，大多数人知道，“天河”就是银河，牛郎星和织女星是按光以每秒30万千米的速度走一年的路程计的天文单位——光年计算，和我们的太阳的距离达亿光年，我们的太阳系所在的银河系里的、比太阳大得令人咋舌的两颗恒星，可是自“七夕”成为国定情人节以来，有多少人尤其年轻人继欢庆公历的“2.14”世界情人节后，又在农历的“七．七”中国情人节这天欢呼雀跃直至癫狂呀！以往和近期写月亮及牛郎织女的神话和科学幻想故事仍大行其道。

　　神话很丰满，科学很骨感，两者却并行不悖，为什么？一是因为至少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有强烈的文化自信，始终继承并发扬传统优秀文化；二是宇宙力造就的、宇宙间稀有的最高产品——人类诞生以来，就有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

　　古代神话是什么？马克思说是“在人民幻想中经过不自觉的艺术方式所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态”；法拉格说，神话“既不是骗子的谎言，也不是无谓的想象的产物，而是人类思想的朴素的和自发的形式之一。只有当我们猜中了这些神话对于原始人和它们在许多世纪以来丧失掉的那种意义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人类的童年”。

　　片面、简单地说，中华民族起初采集植物果实种子果腹，随着人口增长，果实种子不够吃了，直至闹饥荒。神话化人物太阳神炎帝好奇：老天为什么既叫大地衍生植物，植物结出果实种子，却为什么多数不可果腹？为什么极少数的不够果腹？他想象，既然少数果实种子可以果腹，能否先选择、后叫可果腹的植物多长些呢？于是他开垦田地，播下各种蓬勃生长的草本植物，收获、选择种子，煮熟、试吃可果腹的种子，留下可果腹、籽粒饱满、产量高的草本植物，首先是小米种植。他接着年复一年开荒拓田，扩大种植面积，发动人们一起探索提高产量、质量的办法，于是发明了农耕术，发明、开创了农业。其实，炎帝是中华民族许多农耕先驱合成的神话化人物，中华民族的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造就了农业、农耕社会。进入农耕社会以来，中华民族的天文学、气象学等应运而生，以指导农耕，日月星辰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被研究者。太阳造就白昼，月亮夜间提供清辉，银河横贯夜间天穹，星辰对人眨眼，银河两侧的牛郎星和织女星明亮、视面大，中华民族当然好奇，然后发挥想象力解释。天庭其实是中华民族将大地搬上天空的想象产物。农历八月十五大体相当于公历9月，农作物丰收了，一是人相对闲些了，二是人晚上睡前有空，三是人高兴了总要庆祝，四是这晚月亮又大又亮，像天然的大灯，于是中华民族产生了中秋节即欢庆丰收的节日。月面明亮而有阴影，除一小撮人，人们看不到月面的寰形山，人们好奇之后发挥想象力解释。正值物资丰富了，可以积累了，阶级产生了，如《圣经》的该隐杀弟亚伯，中华民族争权夺利杀戮的事多了，比如逢蒙谋杀老师后羿，欲霸师妇嫦娥，于是产生了嫦娥奔月的神话，从而月面阴影有了完整、完美的解释——不就是广寒宫、嫦娥、吴刚、金蟾、玉兔、桂树等吗？比如阶级社会里，婚姻不仅是两人世界，有时甚至是两个家族、两个阶级的大事，有情人难成眷属甚至发生悲剧的事太多了，人们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之余，只好精神有所寄托直至自我安慰，人们的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便造就了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神话。

　　人类逐水而居，随着社会进步，先哲的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有所不同，有在大海边连续不断切割物质，穷其构成的；有在菩提树下竭智尽才“通神”，穷宇宙之奥秘的；有在大河畔思考人际关系和社会结构，穷“牧人”之术的，然后各立、各倡、各推其学说。这些学说，当时是科学，几千年后，几近神话；简言之，神话是科学的父母，传承成科学，中间必然产生连接两代的科学幻想，三者不可分割。科学学科往往是偶发事件造成的，有时源于蝴蝶效应。比如化学从炼金术、炼丹术而来；放大镜、眼镜、望远镜、显微镜从打磨玻璃片而来；西方一位科学家的母亲视力极佳，看得见月面的寰形山，这位科学家不重视，许多探索宇宙奥秘的科学家中的一位科学家，一直探究月亮这面以与太阳极其接近的时间升落，始终以一面绕地球公转而成的天然巨镜，却受启迪，用发明不久的望远镜观察月亮，终于打破以往的神话，初识月亮真面目。

　　随着五大行星之后逐渐发现其他行星，描述行星直至地球本身和月亮的科学幻想层出不穷，成文供大众欣赏的科学幻想有长篇小说《大战火星人》《地心游记》《海底两万里》等。说科学幻想是科学吧，其描述超出当时的科学；说科学幻想是神话吧，其描述大体推翻神话，其实是当时的科学和当时的神话——好奇心和想象力的混血儿，包含进一步的探索欲。

　　人类初识月亮真面目，该摇头——如此而已吧？不，不，人类对月亮的探索反而愈演愈烈，直至跨出阿姆斯特朗的一小步即人类的一大步，印度人为抢先而不顾后果的撞击和小车的失联，中国人的小车登月球的背面，以及全世界以后更大规模的探索。关于月亮的神话并没被抛弃，因为神话是人类先祖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的产物，包含了人的感情即悲欢离合，而且会以愈趋繁多的现代神话问世。

　　现在对宇宙的探索似乎有止境了——美国发射的飞船以第二宇宙速度飞行多年，竟飞不出太阳系，似乎有道无形的宇宙墙阻拦，太阳系似乎是个硕大无朋的笼子，于是产生新的、悲观的神话：地球人类是上帝或外星人的动物园中豢养的高等动物。同时，科学幻想小说《三体世界》等石破天惊问世，不买这个悲观的神话的账。

　　归根究底，任何科学理论，即使是有大量过得硬的证据支撑而“铁定”的，比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世界科学界大多数人认定的宇宙大爆炸理论，现在就有不少科学家不以为然，提出疑问和新的科学理论（我就不赞同宇宙大爆炸理论，相信霍金的平面宇宙论、多重宇宙论，我认为宇宙是个无穷无尽、无始无终的“大洋”。）。相对论和宇宙大爆炸理论若干年后肯定会被修正，或许被否定，成为神话。薛定谔定律和圆周率是不可除尽的“3”这个正整数后跟着无穷小数的数其实表述了宇宙的本质；任何再完美的解释宇宙的科学理论终久是当时的神话和科学的混血儿，这就是宇宙的铁律。

　　总而言之，人类的好奇心、想象力、探索欲与生俱来、与日俱增、无穷无尽、力大无穷，创造了一代又一代的神话和科学——即时的神话，引导人类从自然王国一步步艰难又踏实地迈向必然王国，冲出地球，冲出太阳系，冲出银河系，冲出星团……人类将永生，人类的足迹将遍及宇宙。

　　顺便说一下，一是吴承恩前辈收集中外民间神话传说，自己展开想象的彩色的翅膀翱翔在探索之园，编著了名著《西游记》，我向他学习，发誓尽量梳理夏朝前的神话传说，系统整理，完成茅盾、袁珂等大作家、大学者的遗愿，期冀系统的中国神话和希腊、罗马、印度神话及圣经并驾齐驱；二是正因为神话是科学的父母，传承成科学，中间必然产生连接两代的科学幻想，三者不可分割，所以工科毕业、技术出身、非科学家又非文学家的我，毫无顾忌地糅合神话和现代科学尤其新的科学发现，写就228万字、185集，诠释既是考察记录，又是神话，更是记载当年翔实的考证成果的科学著作的千古奇书《山海经》的系列科幻神话电视连续剧剧本《我来了——大禹破解亘古之谜环球历险记》《你是谁——小禹探寻华夏档案环球考察记》。我一向疏懒，只做压缩饼干，不写至少350万字的小说，也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