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小讲堂】哈尼族的自然崇拜

哈尼族自然崇拜以万物有灵观念为核心架构，形成天上最高神“弥塔直摩”、 人间最高神“阿匹梭摩”以及天女“奥玛”、地神“阿奥”、龙树神“阿玛阿搓”、家神“合沙尼沙”等一套较为完整的神灵体系。每逢农业生产节令、集体狩猎活动、村寨重大事件等，哈尼族都要祭祀相应的功能神。其中，围绕稻谷种植而进行的一系列祭祀活动，充分表明哈尼族原始宗教具有集体性、现实性等特征。哈尼族在插秧前要“换龙巴门”，谷子长出前过“裁谷年”，谷子灌浆时要做“别我涅”（哈尼族认为“别我”是一种专吃谷浆的害虫。“别我涅”为捉虫之意），谷穗扬花时要进行“卡耶”（“卡耶”意为祭谷花），谷子将熟时要举行“尼波尼”（“尼波尼”意为拿蚂蚱）；谷熟收割前要吃新谷，打谷时禁止与外家成员讲话，怕惊走谷魂；稻谷装仓时先用糯米饭、鸡蛋、茶、米酒等祭谷仓；开仓取谷时也有开仓仪式。

哈尼族通常选择根深叶茂的“龙树”作为土地神进行祭祀，其中公树称“阿玛周”，母树称“本图周”。参祭人员在龙树下陈列祭品，寨子里的老巫师点香放炮，祈求全寨人畜平安。仪式结束后聚餐，一部分祭品留给巫师和老人，其余由全寨各户均分。作为农耕民族，哈尼族特别注重祭祀水神，通常在水井边摆设鸡、米、酒、茶等祭品，祈求水源充沛、农业丰收。一些哈尼族寨子中心凿有圆形石井“楼都”，每逢龙年杀牛宰猪，进行隆重的集体祭祀。每年农历七月的虎日，哈尼族要在固定地点举行祭天仪式。祭时以松树枝铺地，每桌摆祭品九碗饭、九碗酒、九碗水、九碗菜、九把火钳，一共摆三桌。全寨男子按年龄大小，依次在每个供桌前叩头三次，祈求上天保佑。是日，全寨停止劳动，并禁止外人进寨。

哈尼族每年都要过磨秋节，有些支系在5月，有些支系在8月，届时杀鸡宰鸭，祭拜天地和祖先。关于磨秋节的来历，哈尼族还有一个流传较广的神话。从前，哈尼族刀耕火种，烧伤、烧死不少野兽、昆虫，这些动物去天神处告状，天神阿匹梅烟判决哈尼人每年杀一个男人祭奠动物，动物可以到田里吃庄稼。后来，天神同情哈尼人，想减轻对他们的惩罚，但同时也要让动物服气，于是对动物们说：哈尼人烧山种田伤害了你们，我每年六月把他们吊在半空中打，直到他们告饶。于是在“苦扎扎”节上，哈尼人制作磨秋高荡云天，让动物们感觉是天神在惩罚哈尼人。

（作者：云南民族大学教授 孙浩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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